最近,美國皮尤研究中心的一項研究引人注意:自2000年以來美國大都市普遍出現(xiàn)中產階級萎縮,在多個大城市占成年人口比例甚至已降至一半以下。殊不知,這研究早已引起法國高度關注。今年初,法國官方智庫——法國戰(zhàn)略和預測總署特地進行比較研究,發(fā)現(xiàn)1996-2012年期間與法國中產階級有關的三大演變趨勢:
第一,中產階級人口占比有所下滑,但遠較美國輕微。
為方便進行比較,法國戰(zhàn)略和預測總署借鑒皮尤中心的概念,將收入占社會整體收入中位數(shù)三分之二以上和兩倍以下的家庭列為中產階級。注意,是“中位數(shù)”而非“平均數(shù)”,這可以更好地避免極高或極低數(shù)值的影響。
統(tǒng)計顯示,1996-2012年期間,法國中產階級人口占全國成年人口比例從68.9%下降到67.4%,同期美國中產階級人口占比則從54.2%下降到50.6%。一方面,法國社會中產階級比例高達三分之二,遠高于美國的二分之一;另一方面,法國中產階級人口占比近年來僅下滑1.5個百分點,遠低于同期美國萎縮的3.6個百分點。
值得一提的是,法國戰(zhàn)略和預測總署注意到,法國中產階級占比下滑主要是2009年歐債危機后發(fā)生的事情,實際上1985-2005年期間,法國是世界上為數(shù)不多的中產階級人口比例還在提升的發(fā)達國家。目前來看,還難以斷言法國中產階級規(guī)模萎縮是長期態(tài)勢,還是僅僅出于經濟危機影響。而美國中產階級人口占比的下滑,則是自1971年以來持續(xù)出現(xiàn)的一個趨勢,要知道1971年時,美國中產階級人口比例高達60.8%。
第二,中產階級收入占比下降,但法國各階層分配格局未出現(xiàn)基本改變。
統(tǒng)計表明,1996年法國中產階級收入占社會總收入的比例為66.5%,高收入階層為24.6%,但到了2012年,中產階級財富占比下滑到62.7%,下降2.8個百分點,高收入階層占比則上升3.9個百分點至28.5%。
從數(shù)據(jù)中可發(fā)現(xiàn),法國中產階級收入占比雖有所下滑,但依然遠遠超過高收入階層的比例,這與美國形成鮮明對比。1996年美國中產階級和高收入階層的收入占比分別為48.5%和42.3%,到2012年則分別變?yōu)?3.7%和47.3%。中產階級財富占比下降幅度高達4.8個百分點,比高收入階層低了3.6個百分點,后者已一躍成為社會財富占比最高的群體。
第三,法國經濟增長普惠各個階層,遠強于美國。
法國戰(zhàn)略和預測總署發(fā)現(xiàn),1996-2012年期間,法國各階層收入的中位數(shù)都出現(xiàn)強勁和持續(xù)增長,雖然2008年后由于金融和經濟危機影響有所下滑,但2012年社會整體收入的中位數(shù)依然比1996年增長約20%。美國則相反,自2000年初各階層收入中位數(shù)就停止增長,2008年之后甚至出現(xiàn)大幅下滑。
實際上,1996-2012年,美國同期經濟增長速度要高于法國,為何社會收入的中位數(shù)反而不如法國增長快呢?法國戰(zhàn)略和預測總署認為,這是因為美國國內生產總值的增長主要來自于極高收入群體,比如2002-2007年之間,美國社會收入增長的三分之二來自于最高的1%的人群,2009-2014這一比例則達到58%。這反映出,美國各群體收入增長之間很不均衡,而法國經濟增長的普惠性要強得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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